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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红,薛之谦可以不择手段

2023-05-10 14:56:27


 这是乌潮 Kuroshio的第 6 期推送。



 这注定又是一个多事之秋。



前有林心如“”、PGone被曝吸毒、王宝强前经纪人被捕,后有李晨求婚范冰冰成功、李荣浩强吻杨丞琳……没了卓伟这种中间商赚差价后,明星上手撕起来更是快准狠。


薛之谦也在这波流量大潮中狠狠分走一杯羹。9月8日,他与前妻高磊鑫高调宣布复合,“反正我们也不再年轻了......那就再爱一次吧.......”,微博狂揽556万个点赞后,薛之谦和他的公关团队该在梦里笑出声了。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,中间居然跳出来个李雨桐力挽狂澜,更是在粉丝“求锤得锤”的助攻下,成功演出了一部“日更网剧”。


薛之谦前脚高调与前妻复合,后脚就被李雨桐的“实锤”锤翻在地


但在这之前,薛之谦曲线自救坚持音乐,他写段子,他苦,他离婚,他帮老奶奶过马路……蛰伏四年,他换了两家公司,火锅店开到第五家,女装品牌成功落地芮欧百货,《丑八怪》《演员》《你还要我怎样》一首一首发行。这些积累,在2015年9月伴随着离婚和段子手的身份集体爆发。一直赤裸裸地喊着“我要红”的薛之谦,终于火了。


他成为了这个时代每一颗未被挖掘的金子的代言人。


但人设看久了,难免就会一点一点露出破绽。偏偏薛之谦还越来越用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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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之谦出道于12年前的一档电视真人秀。2004年,他从瑞士的学校回到上海,参加了东方卫视的《我型我秀》。

 

那是选秀节目的鼎盛时代,年轻人视之为圆梦成名的捷径。气质温和中性的“花美男”如今最受追捧,但要想在当年杀出重围,得有特色,能被人记住——其他选手在台上僵硬发抖,频频忘词;而薛之谦顶着潘玮柏式凤梨头,一边尬舞,一边一本正经地唱起了《情非得已》。结果刚开始,手机铃声就响了,薛之谦在评委的怂恿下尴尬地接了电话,挂了电话继续之后又忘词、调起高了唱不下去,评委笑得趴在了桌子上。

 

这个表现,隐约可见后来的段子手身影。


早在我型我秀时期,就有人为薛之谦疯狂打电话了


就这样,评委竟然用让他再打电话给朋友的方式告知他晋级了。直到现在,搜索薛之谦都还能搜到“手机王子”这个称号。

 

但参赛到一半,有经纪公司主动找薛之谦出唱片,他选择退赛。后来发现主要接的工作是拍戏,自称想唱歌的薛之谦又回到2005的《我型我秀》上。这一次他走到了最后四强。

 

签约上腾娱乐后,薛之谦和另一位人气选手君君成了组合,两人的写真集《谦君一发》热销15万本,第二年他发行个人专辑,1个月销量突破20万张,主打歌《认真的雪》成为当年最流行的手机彩铃,几乎人人都会哼上一句“雪下得那么深,下得那么认真”。


“你爱他不因为什么,只是那天下午阳光很好,他穿了你爱的白衬衫。”

 

随着人气高涨,网上开始传说薛之谦是富二代。但实际上,薛之谦虽然是上海人,家境并不算太好。母亲在他四岁的时候因为心脏病去世,父亲为了他放弃自己喜欢的摄影工作,努力赚钱希望让他过得更好。因为成绩不好,父亲瞒着他偷偷抵押了房子,抵押的钱全都拿出来送他去读昂贵的瑞士的酒店管理学院,但也只够第一年的学费。

 

在瑞士读书的薛之谦开始自己打工,为了蹭到晚上七点以后免费的火车,他必须每天都要在火车站上等到天黑。因特拉肯的雪夜,他还曾和流浪汉们抢电话亭和小凳子。

 

他做梦也想不到,回国后的生活和在瑞士千差万别,自己竟然能体会到一夜成名的荣耀。走在路上的薛之谦发现,所有人都在和自己打招呼,进地下商场逛一圈,都会瞬间被粉丝围住,最终被保安抬着才越众而出。


《认真的雪》MV里认真的薛之谦

 

但薛之谦也在心中暗暗发力,“自己还不够红”。2006年10月30日,薛之谦来到北京,和《我型我秀》的刘维、王啸坤、罗开元一起,参加台庆。从机场出来的时候,现场有100多个歌迷,但大部分是为了王啸坤而来。薛之谦从人群边上走过,感到了一层压力,“每年都会有很多出色的选手,不努力就会被遗忘。”

 

两天之后,薛之谦又作为年度新人代表,前往在新加坡举办的《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》颁奖典礼。见到刘德华、孙燕姿等“一线大牌”明星的时候,薛之谦深刻地体会到他所没有的“巨星的光彩”。他尤其记得一个场景:刘德华出场的时候,全场歌迷爆发出的尖叫声是他在“国内从来没有听到过的”,不光是后援会的歌迷,是“所有的人都在尖叫”。

 

而主持人在报出薛之谦的名字时,台下观众大多都抱着疑惑的神情。庆功宴的时候,尽管环球的工作人员在努力地帮他联系和安排采访机会,但台下的记者也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薛之谦身上。那个时候,薛之谦才真正知道自己离“红”的距离还有多远。

 

薛之谦在场上还碰到了张敬轩,他直言不讳地对薛之谦说,“发型太难看了,对外形影响很大……”。


老薛当时的发型大概是这样的


得知头发是薛之谦自己剪的,张敬轩叮嘱了好几句:

 

“作艺人,不能太任性,不能只对自己负责,要为所有的人负责。”



2



然而,不过两年,选秀带来的人气迅速消散,娱乐工业露出锋利的牙齿。一批又一批“快乐男声”“好男儿”被选了出来,签下《我型我秀》多位艺人的公司后继无力,那个让薛之谦信任的老板在他出了第一张专辑之后就走了。而后,公司的工作重心一直不都在打造艺人身上,加上唱片业不景气,薛之谦一度发了专辑连发布会都开不起。

 

“我问给5000块钱场地费开发布会好不好?3000也行。公司说没钱,我就只好自己去谈赞助。”

 

更多人选择了转行,君君去卖佛牌,俞思远去做果汁,罗开元去卖避孕套,高娅媛转行做服装,连微博认证的“V”都想去掉,因为不想承受周围人的目光。薛之谦留了下来,他签了七年。

 

与此同时,对于薛之谦本人而言,他也享受着另一种难以名状的尴尬:歌红人不红。听过《认真的雪》的人有很多,但知道原唱薛之谦的人却不多,而一直追着他喜欢他的人,则更少。一个老粉丝透露,曾经他在朋友圈里说自己喜欢薛之谦,都会让人觉得“另类”。

 

即便仍然有出专辑,有接通告,但在那些年里,他不红,甚至如同销声匿迹一般,鲜有他的消息。2010年,薛之谦参加《一呼百应》时,节目歌手要自己宣传,召集3000名观众看自己演出。那天下着大雨,薛之谦在路上发传单,没有多少人理他,小孩子说“不要”,大妈对着镜头问“这人是谁啊?”


《一呼百应》里拿着大喇叭的薛之谦

 

几小时的时间里,薛之谦拿着一个大喇叭,在学校食堂、宿舍楼、商场、公园里一溜小跑。工作人员赶他走,他恳求“我不拿喇叭喊了,只是跑跑发发传单好吗?”被拒绝后回到车上,他自嘲“今天恐怕要完不成任务了”。后来来了3500人,穿着雨衣,听完了他的现场。

 

好友乔任梁去世后,薛之谦说,自己在过气整整3年的时间里,也患有严重的抑郁症,每天靠安眠药入睡。整个人暴瘦,脸颊凹陷,颧骨突出,那种被束缚、孤立无援的感觉就像在和一个人扳手腕,“你不能动弹,很痛苦”。最严重的时候,薛之谦想过跳楼。

 

2012年4月,薛之谦在微博上鼓励自己要坚持:“装疯卖傻不让人察觉我这几年的伤心”。

 

五个月后,七年合约到期,薛之谦开始“曲线自救”,用手上60万的积蓄和一套房进行最后的赌博。他和好友李渊林一起凑齐400万开了一家名为“上上谦”的串串香火锅店,正式开始了创业之路。“一开始什么都自己做,桌椅我自己钉,盒饭都是我来订,做包装被骗了一大笔钱,都跟人家骂上了。”薛之谦曾说,自己完全是第一线磨出来的。

 

也是在2012年,薛之谦决定进军淘宝。在看到当年一同参加《我型我秀》的李雨桐成功把一家女装店经营到三皇冠后,薛之谦主动提出合作女装品牌“UUJULY”并投入80万。薛之谦进行对外宣传,而李雨桐负责款式和出镜,并进行一比一的分成。


手里握着一把实锤的李雨桐

 

虽然不比张大奕、雪梨等销量过亿的网店,UUJULY也成为了数一数二的“高端店”,定价几乎是淘宝网红店里最高的,而年收入也达到了3000万。看上去,薛之谦越来越朝圈外人的方向发展了。

 

但他其实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回归娱乐圈的机会。



3



2012到2016间的四年,被薛之谦称为“最后一段蛰伏期”。

 

火锅店赚到的第一笔钱,20万,薛之谦就拿去给专辑买了广告,他抓住每一个宣传:在电视剧里跑龙套,演娘娘腔的小配角;在情景剧里扮演搞笑角色,哭闹着往地毯下面钻。一档综艺节目里,“很久没有发片的薛之谦”被要求吃蜈蚣,吃完现场流了鼻血;还有一次,现场趣味合唱,三个演员一人一句,而薛之谦嘴里塞着东西,背对镜头挥舞着鸡毛掸子充当指挥。

 

某综艺里薛之谦扮“娘娘腔”


那也是新浪微博高速发展的年代,由此蔓延而出的庞大信息网络,如章鱼般向四方伸出触角,促成了一批批大V的形成。写了5年段子的薛之谦,终于在2015年成为了拥有300万粉丝的“小V”——一条试图带狗过安检的搞怪微博,让网友重新发现了半红不紫的薛之谦。更多的段子、视频被发掘出来,这位过气偶像歌手迅速成为“B站四大神兽”之一和“微博宠物”。

 

有人甚至总结了微博八大神器——“高晓松的自拍,马建国的画,使徒子的链接,丁一晨的歌,薛之谦的段子,刘全有的手,休闲璐的指甲,王思聪的狗”。

 

几番轮转,薛之谦的微博粉丝直逼3000万。尽管他的认证仍然是“原创歌手”,可他却在2016年参与了30多档综艺节目。平均每隔两天,人们就能在各种综艺节目里见到这位语速飞快的“段王爷”。

 

成为谐星以后,薛之谦什么味道都尝过了。   

 

在综艺节目《谁是大歌神》中,薛之谦因为打赌失败吃掉了口红(虽然后来证实这是他自创的梗),还被灌过动物粪便,嘴里还嘣进过下水道里的污泥。除此之外,他还试过头砸榴莲、手砸榴莲,在雪地“尬舞(跳舞)”以及与大张伟用澡巾互搓鼻孔。

 

为了红,薛之谦是真的拼了。他做过一个比喻,刚出唱片的时候,他以为自己是偶像派,风来了,都要挡着刘海,不能出丑,因为有包袱。但是现在,风来了就来了,抬起头,迎着风就走过去了,谁在乎那么多。


风来了就来了,抬起头,迎着风就走过去了,谁在乎那么多。” / 新浪微博

 

矛盾的是,薛之谦曾说,自己的成长标杆是陈奕迅式的成功——“像陈奕迅这样的歌手红是最正确的,把每一首歌认真唱好,不靠绯闻和炒作。”

 

可他努力的方向对了吗?

 

同为出身上海的音乐人,少了胡彦斌天赋异禀的编曲才能,少了李泉天马行空的音乐灵感,“才华横溢”这个词用在这两位身上或许更加合适。对于薛之谦,他那颗用于打招牌的对音乐的“赤子之心”,并不能避免人们对他天赋的吹毛求疵。

 

《火星情报局》第一季时,张宇提出了一个提案。说薛之谦人红歌不红的原因,是因为他唱歌没有特色,没有格局。接着薛之谦为了扳回一城,就唱了他很红的一首歌《演员》。等歌唱完,汪涵借着玩笑的口气说:刚才应采儿听得非常认真,但是最后说了一句,一般。

 

而薛之谦也只能在相反的路径上一往直前。观众们一次次地听到薛之谦背后的励志故事,被经纪公司冷藏,沉寂N年,开饭店赚钱,干淘宝赚钱,写广告段子赚钱,然后花400万一支歌的制作费。最后一直强调,“其实我做的一切就是想红,就是想你们听我的歌。”多么完美的浓浓微博味的造型剧本,但不得不承认,他的能力还配不上现在的名气。

 

后来在乔任梁的追思会上,灿星娱乐副总裁,《中国好声音》的操盘手章骊看到了前来吊唁的薛之谦。他明白,薛之谦现在是以一种分裂的方式豁出去娱乐,和当年完全不是一个人了。



4



除去段子和精分,薛之谦2015年另一次上热搜,是因为和高鑫磊离婚。

 

新闻爆出后,大家才发现,原来这个昔日的选秀男孩,如今已经有了这么大的身家,财产直接割给了前妻1000万加一套别墅。媒体评论说“以为他已经过气很久了,没想到还这么有钱”。

 

无独有偶,2017年,一条和高鑫磊复合的微博让薛之谦又成功炒作一轮。只是他没料到,这也点燃了另一个女人的怒火,“1000万是薛之谦找我要的”以及对婚内出轨的坐实,撕裂了薛之谦“净身出户”的深情人设。

 

在李雨桐的叙述中,薛之谦那些看似无意的段子,都透露着计划的实质。2013年他出车祸的新闻,那些“角逐残疾歌手奖项”“年度最佳团队车祸大奖”的自黑微博,也是一轮有预谋的炒作——薛之谦倒在马路上飙血后,第一反应想起的就是给经纪人打电话准备新闻,并拍了一张李雨桐腿部的受伤特写挪为己用。


就连几年前帮助拾荒老人的视频也被重新扒了出来。

 

那还是2012年,薛之谦帮她一起捡破烂,在微博呼吁大家一起帮助她。根据拍客视频,阿婆说,薛之谦还想给她钱,希望她不要再捡破烂了,“至少在家休息两个月”,但是阿婆没有收。视频下面,是一堆留言,很多人说,薛之谦就是“好人有好报”这句话的最好代言。

 

实际上,那晚薛之谦原本只打算和李雨桐讨论UUJULY的生意。李雨桐在家里等着时,薛之谦打电话让她带上全部的现金下去,并送老奶奶回家,还给了她2000元。只不过,李雨桐的好友后来透露,离开老奶奶家时,薛之谦特地拍下门牌号,第二天就有采访的人去了。

 

面对偶像美好形象被一锤锤砸碎,薛之谦的粉丝们只能眼巴巴地等待着。三天后,薛之谦第一次在微博上正式回应。薛之谦依旧用了标志性的省略体,强调自己如果欠钱“愿意直接入狱”。除此之外,薛之谦模糊了李雨桐质问的焦点,对利用车祸炒作和离婚赔偿给出了打棉花般的回应,暗示自己曾被李雨桐家人的威胁,还贴心地为对方的姓名标上了音。


薛老师小课堂

 

但李雨桐和她的网红朋友们并不买这份危机公关的账,越来越多的陈年往事浮上水面。参杂三角恋甚至是四角的感情时间线、亲昵的合照证据、UUJULY的股份合同……或许是被逼急了,薛之谦在9.21日连省略号都不打了,连发两条长回应。姑且不论双方提供信息真假,薛之谦忙着洗白的同时也在强调李雨桐“不是什么好人”,公布李雨桐出轨、怀孕后索要分手费,连分手协议都拿出来的行为,无疑展现了他出道以来从未表现出的难看吃相。

 

人们这才发现,一直嚷嚷着自己是歌手的薛之谦,用这场生动的实际表演证明了,《演员》是一首好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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